大皖五年一任期,去年就该换任了,朝纲混乱,再加上战祸才拖至如今。
魏光良端起茶盏把玩:“虽因立场不同有过诸多针锋相对的时候,但是魏某一直佩服新舒为人,去年任期快满时我其实挺高兴,就算有再多争端,我们之间也不曾大伤元气,还想着将来朝堂上再见之时,应是比其他朝臣要亲厚些的。”
魏光良笑容渐苦:“没曾想会是今日之果。”
“之前我一直不解魏兄为何只是困着我,却不杀我以除后患,原来如此。”余新舒举起杯和他碰了碰,一饮而尽:“多谢魏兄让我多活了这些时日。”
魏光良同样一饮而尽,然后抬着头片刻才低下来。
“新舒,投向太尉可好?”
余新舒重新给两人斟茶,茶水声哗啦啦作响。
“魏兄好意余某心领,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认可太尉大人之为人,亦不愿行谋逆之事。”
“哪怕这样能让你活下来?”
余新舒笑了笑,语气万般感慨:“我们都是读圣贤书长大,可奇怪的是每个人从中理解的都不同,朱正易、何庆博、祝茂年、你、我,天底下每一个读书人好像都有自己的理解,养出各自不同的秉性,为人处事皆是按这一套来,然后还互相看不上,文人相轻这一说大概就这么来的,只能说,圣贤不愧是圣贤。”
魏光良听懂了他的拒绝,来之前他也猜到了他一定会拒绝,他若愿意低头早在很久之前就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