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批的动物是被强烈气味诱惑来的,这儿是我的固定猎场,但他们在上面的什么地方打洞进了我的通道,然后才下到这些通道里来,虽然忐忑不安,但却受着强烈的诱惑。这么说他们也在通道里打过洞。至少我本该完成我青年及中年时代早期那些最重要的计划,更确切地说,我本该有完成它们的力量,因为并非没有过这种意愿。当年我最喜爱的计划之一就是将堡垒与其周围的土隔开,也就是说,给它的洞壁只留下相当于我的身高的厚度,然后在堡垒的上下左右前后,除留下一个可惜不能与土分离的小基座外,造一个与堡垒的洞壁那么大的空穴。我总是把这个空穴——大概差一点儿就没有道理了——想象为我所能拥有的最漂亮的居留地。
悬在这拱形物上,爬上去,滑下来,翻几个跟头,又踏在实地上,所有这些游戏全都是在堡垒身上玩的,那可不是它本来的空间。如果堡垒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敞开式的入口,就不可能避开它,就不可能让眼睛休息不看它,就不可能将看到它的喜悦推迟到以后的某个时刻,就不可能把它紧紧地握在爪子之间,而是必须得离开它。
但主要是能够看护它,能弥补因看不见它而产生的不足,因此若能在堡垒和空穴之间选择居留地的话,那我肯定为我的一生选择空穴,永远在那里来回溜达守卫堡垒。要是这样洞壁中就不会有这种声音,就不会有谁胆大包天地挖到窝边来,那里的安宁也就有了保障,而我就是它的保卫者,我听那些小东西掏洞时就不会反感,而是陶醉着迷,我现在丝毫没有注意到的是:堡垒的宁静中也发出沙沙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