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直接用推子推吧,这样剪要剪到什么时候?”
“推的会见头皮,而且以后长出来的头发硬,不软和。”
“推吧。”
电推子收割机一样地刮过发茬,嗡嗡直响。
在顾城,那种在地下室泡方便面就老咸菜的日子持续了数月,生意终于有了眉目。在针织家纺的市场租到了一个角落里的门面,虽然偏僻,但是好在后面有两间空房,合伙的姊妹四个正好两两一间。挤是挤,比以前的日子却要好得多了。
因为是专门的家纺市场,竞争激烈,生意萧条,库存积了一大堆。姊妹里有人提议买车,订货量大的客户,他们送货上门。白鹭说不妥,因为有一批即将进库的货只交了百分之十的订金,仓促买车很容易周转不过来。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跟物流公司合作,经营了个把月终见成效,又不甘心钱让他们分去,便还是要买车,又各自回家筹钱。
白鹭先是打电话给她母亲,她母亲说:“你先跟田飞要,他要不给我再拿给你。”
白鹭说不愿意向他伸手,且家里的钱都是老太婆管,田飞不做主。她这么说,倒被她母亲说了一顿:“同床共枕的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钱是验心的东西,百试百灵。”
白鹭知道和田飞说没用,晚上在院子里吃饭时当着田飞妈的面略提了两句:“田刚的车换了?”田刚是田飞的堂哥,贩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