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交流的行为是人的天性中的重要一维。与人的爱的天性相对的是懦弱,然而懦弱恰恰会助长别人对自己的控制,人的良知规则之下的爱与交流是逐步减少懦弱的重要途径。①这正如雅斯贝尔斯所主张的,“爱是对人不自由的束缚的解脱。”②这就要求在交流的过程中,要倾注自己真实的情感,更要采取平等的态度。否则,效果要比没有交流时更加糟糕。因为“控制并非爱,控制固守着人与人心灵无交流隔绝状态的距离,使人感觉到控制者不是出于公心,而是在使用狡计,并以被控制者个性泯灭为代价。”③
在人的存在和生成中,教育环境不可或缺,因为这种环境能影响一个人的一生的价值定向和爱的方式的生成。然而现行教育本身却越来越缺乏爱心,以至于不是以爱的活动,而是以机械的、冷冰冰的、僵死的方式去从事教育工作。爱的理解是师生双方价值升华的一个因素,但实现它的途径如今似乎已不是教育,因为现行教育的运用恰恰阻碍了爱的交流。因此,如何使教育的文化功能和对灵魂的铸造功能融合起来,成为人们对人的教育的反思的本源所在。
在现实的教育环境中,在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最不和谐的因素就是强势权力的存在。由于教师自身在知识范围与程度方面都存在比学生优越的优势,也最易出现一种阻碍以爱为基础的交流进行下去的强势权力。这种强势外在的更多表现在教师所谓的威严上。雅斯贝尔斯一针见血地指出,真正的权威是其人格所折射出令人信服的一种威慑力,这种威慑力可以让他人自愿地去进行交流。如果是凭借外力的作用而把此作为一种对他人实行控制的权力,那么这种权威就变为了一种强势的权力,并没有什么爱的内容。同时,也无法给予学生知识领域内的灵魂提升。所以,雅斯贝尔斯强调教育者不能无视学生的现实处境和精神状况,而认为自己比学生优越,对学生耳提面命,不能与学生平等相待,更不能向学生敞开自己的心扉。这样的教育者所制订的教学计划,必然会以我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