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称呼一改,他连连道:“……将军。您这说的就是气话了!”
谢冉摇摇头,面色和善得紧:“不是气话。都是真心话,我早看明白了。我认的兄长是先帝的向王,皇上……乾明君上,君为臣纲,我岂有辩驳他的道理?……说起来去年我还放肆过那么几回,实在是天大的过犯,皇上不追究我的罪责,是他隆恩浩荡,只是为臣的却不能如此大逆不道。”
“郡……将军,您这是……”方迟隐隐意识到这话正在朝着一个可怕的走向行进,磕巴了半天,好不容易问出来:“您这……是什么意思?”
谢冉仍是笑着,不急着答他的话,转而对青丘吩咐道:“青丘啊,去收拾收拾,明日咱们就随大总管的车马一道回京。”说着,朝立在原地惊悚不已的方迟继续道:“天子面前我得认错不是?正好,这两年曜之历练得当,比我更多有十分的大将之风,这领南帐我自认无能统率,还是请皇上给改名换帜,另推良将入主吧!”
她说完,只见方迟双臂大张,干脆跪在地上,一句一句的‘不敢’、‘祖宗’都崩了出来,青丘没忍住,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谢冉连忙亲自上去扶人,一边忧愁的说道:“大总管这是做什么?当我是置气吗?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话锋一转,继续道:“再者说,就算我再不拿自己当女的,可我到底也是个女的,到了年纪,总得回去找人成婚不是?何况圣人之言,父母在,不远游。我在双亲面前已然失孝这么久了,如今既想悔悟,您哪还好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