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叶姚黄,也在许多醉酒的时候说,父亲年事已高,他不能再让老父担忧,让叶家绝后,他接受了父亲的安排,准备迎娶渲汝院掌事之女为妻。
醉话和着酒意,飘洒在风里:
“这世上,只有你还记得她。”他说着说着,眼睛被酒染得薰红,“她没选错。”
他睁着朦胧的醉眼,对江淮说那不是你的错。
可是这只是一个错误吗?
江淮清楚地知道,哪怕它只是一个错,一个跟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相比起来微不足道的小小错误,代价也依然惨重,因为他再没改正这个错误的机会。
算命的没有判错,他的一生,戾气过重,天地难容,注定一生孤苦贫瘠。
可在他贫瘠的生命中,他也曾短暂地得到过温暖,是这丝温暖,支撑他从少年到青年的无数岁月。
但是这些都被他毁掉了,亲手毁掉了。
夜深了,似无波古井,深不见底。
天地都是安静的,在这份安静里,江淮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他像个傻愣子,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捡起了自己的佩剑。
剑柄握在手中,他才觉得不对,又不假思索地松了手。
哐当一响,砍杀过无数贼子宵小的利剑掉进了石板路边的草丛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