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并没有着力于展现矛盾和刻画角色,面对不公,它并没有空泛悲叹,而是以白描将法庭去圣化,强调了此世罪行和彼岸正义之间的界线,借主角之口说出了“法庭并非是追求正义的地方,只是判决有罪还是无罪”,业已触碰到了法庭哲学意义上的本质;它的视线至始至终都居于现实,以一种直白易懂的方式,细致而准确地交待了大量不乏深度的背景世相,有礼有节. 这样一部作品充分切入社会问题、对构筑公共空间极有助益,能够激起日本大众的热议和反思完全在情理之中. 然而它并没有对它自己提出的问题作出准确回答,因为一个更基本的问题是:如果罪行只是一个技术操作,那么追求正义的态度当安放于何处,而它又是否还具备作为构建共同世界的意识的意义?这不是最后的单单一句“上诉”可以回答的,因为那只是一个人的战争的延续. 从制作上来说,没有特别独特出彩之处,人物塑造很类似伊朗电影里个人原则与道德扼守与社会规则与问题的冲突造成的两难困境,主角总是先天被赋予了道德与诚信的制高点的. 同时视听语言完全欧化,尤其后摇配乐之不接地气几乎到了浮夸的程度. 不过影片仅是基于黎巴嫩历史与现状的背景科普,展示纷繁复杂的各派政治图景就已经很具有观赏价值,而其反暴力与和解的主题也是对中东问题很冷静用心的反思. 解决暴力冲突问题首先在于仇恨不可扩大化,而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惩罚的理性限度,人类不能永远只哭诉自己的无辜,而去轻易漠视他人的生命,尤其在拥有权力与武装时,己方正义敌方邪恶的二分法实际就是永远停滞了在中世纪的丛林法则里. 非暴力的社会必须以主动和解才能开启并长久延续,避不开政治裹挟的男主主动做出了和解姿态的第一步给予了希望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