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兴道:“贤侄且慢!既有此事,你可写个条儿,只说同他借来用,他要是肯呢,我们这个就是‘刘备借荆州’。他不肯时,我们就去抢了来,这是先礼后兵,他却怪不得我了。”贵兴大喜,就写了个字条,叫喜来去借。喜来去了许久,回来说道:“不肯,不肯,他说东西都在省城,被人家借去了。”宗孔跳起来就要去抢。爵兴道:“你们且慢,等我分派这件事,要贤侄带了头,先叫开了门,只说一来拜年,二来当面求借东西,有你带了头,以后就没有事了。若是教别人去,他明天到衙门里报一个案,那可怎么得了!虽然谅他也不敢,然而总不能不防到这一着。”贵兴道:“我亲去了,怎么就没事了呢?”爵兴道:“贤侄自己去了,他哪里还好告,就是告到官司,只说我们中表至亲,闹着玩得,谁稀奇他的东西,这就变了个‘谈笑官司’了。”
宗孔跳起来道:“妙计,妙计,我侄老爹几时做了皇帝,封你做个军师。”爵兴道:“不要胡说!”宗孔道:“状元升宰相,宰相升皇帝,这有甚么稀奇?不要多说了,侄老爹,走吧。”拉着就走,众强徒一拥而去,只剩下爵兴看家,众人一拥,到了梁家门首。贵兴道:“他看见我们人多了,一定不肯开门。你们且悄悄的站在两旁,等我打开了门,你们就一拥而入。”众人点头应允。贵兴便去敲门,祈富便问是谁,贵兴道:“是我!”祈富听得是贵兴声音,吃惊不小,不敢开门,飞跑到里面报信。凌氏等也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