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上眼神微亮,点了点头:“梁清,我倒是有印象,此人才学不错,按说,如今应该要回京了,准。”
裴珩抬手谢恩。
皇上转眼看向赵良,脸色微微沉下来:“你,就与靳王同罚吧。”说罢,又咳嗽了两声,示意了一下身边的老太监,老太监上前,将他从龙椅上扶了起来。
经过李弋旁边的时候,他沟壑丛生的脸上淌过一丝柔软:“擅自出宫是大过,但是你立下大功,朕很欣慰,这些天你辛苦了,回去好生休息。”
李弋抬起眼,没有谢恩,却是抿紧薄唇,跪了下来:“父皇,贪污赃银是事实,但是城外那些难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真相未清,就这样草率地定了靳王一个疏忽的罪名,实在不妥。”
皇上停下脚步:“靳王失职,主责在窦司徒,你觉得有何不妥?”
李弋缓缓道:“窦司徒只不过是听命行事,靳王才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他不应当只用一个疏忽的罪名给敷衍过去。”
话音落下,殿内是长久的沉默,靳王跪在原地,脸色凝成冷霜,一旁的赵良微微欠身,刚准备开口,却被一道紫色的身影抢先了一步。
裴珩上前,平静道:“太子言重了,难民安抚事多繁杂,靳王分身乏术,不能面面俱到,自是下面的人层层上报。臣与靳王一同去过京城内的难民营,靳王仁慈,事必亲躬,深得民心,若是因为一两个奸佞小人就抹去靳王的功劳,实在是不够公正,臣以为,应重新修正安抚之策,加大监督力度,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