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不会是你写的吧?连带各院子的匾额,也都是你写的?”雪信想说字真丑,除了他,别人谁好意思写了挂起来。也只有他写了挂了,家里没人敢说难看,客人来了也不好意思拆穿。
“让关雎想的名字,我亲笔题的。你还记得关雎吧?我来安城打的第一场马球赛,他敲进了全场唯一一个球。”
雪信想关雎也太小气,只帮着起名字,何不一并题写了?也不知道关雎字如何,反正肯定用扫帚蘸了墨汁扫出来的也比这好看。苍海心写的字,力道是有的,可是笔画架构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像他用笔尖伸到字中间搅了搅,把这个字搅得七扭八歪,摇摇欲散。
“这也是?”雪信指着“思香媚寝”那几个字,关雎那小书生,怎么也好意思起这浮艳的名字?
“我翻书抄的。”苍海心干脆利落地承认,“翻了好几天才拣出来的。”除了给她看家中的变化,他们还有许多话可以讲,从别后讲起,讲到天明也讲不完。
可眼前,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苍海心把雪信放到沉香床上,扯下她脚上的罗袜,解开她的衣带。雪信按住衣带,用胳膊肘撞他,没撞动。
他说:“我忘了,你做这件事需要点上香、跳一段舞才肯。”他胜局在握,有些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怀,口气不免揶揄。
苍海心是亲眼见过的,雪信在华城时焚了雪中芳信,跳了折腰舞,还对高承钧投怀送抱,是他掀开窗户打断了这一切,这件事彻底改变了他来山外玩一趟就回去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