嫏嬛这段时日以修整庭院为名,逛遍了温宅,听了不少关于素盏的议论。
小潋不改初心,保持固有的鄙夷看法:“老爷呀,不过是用她来堵悠悠众口,反正搁在府里又不占地方,养一个吃闲饭的又不费事。”
另一个同她一般大的侍女小滟揣着浪漫主义情怀:“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才会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送给她,又怕唐突了佳人,不敢亲近。”
施管家温和守礼,从不议论家主:“老爷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厨娘撩起围裙擦手,以过来人的精明看穿一切:“孤男寡女,郎情妾意,要不了多久,必定如这灶膛里的火,一点就燃。”
书童兢兢业业整理文书:“什么郎情妾意?我不懂,我还是个孩子呢。”
抟风在木屑纷飞里哭丧着脸:“又要因为她耽搁我的晚饭?她什么时候走啊?”
嫏嬛听取了众人看法,等待着打破僵局的一日,功夫不负她这样的有心人,她终于等来了素盏率先跨过这段僵持的距离。
大将军心腹参军钱凤喜得麟儿,温峤与一众同僚前往贺喜,宴席上多饮了几杯,回府后醉得人事不省。施管家命厨娘煎醒酒汤来,带着一身烟火气、送来青梅醒酒汤的却是素盏。施管家有些惊诧,却没有多说什么,让素盏进了屋。
温峤衣衫未去,褒衣博带,头戴笼冠,斜歪在枕上,面容半埋在阴影里,不许人靠近。施管家看着干着急,站在几尺之外,眼色示意素盏当下的棘手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