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们在马里布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但他们做完爱,她烹制夜宵的时候却说:“我今天表现得不怎么样,是吗?”她向他投去一笑,狡黠得像只小猫,这笑容常让他惊艳。“我可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太好,”她说,“我知道你会站在那儿,指望把我看透呢。”
他笑了,每次知道她理解他,他都很开心。“不,没那么糟,”他说,“周五你飞法国的时候,我能一起去吗?”
从安提娜的眼神里,他看出她的吃惊。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总是能控制自己。她想了想道:“那真是帮了大忙啦,而且我们还能一起游览巴黎哪。”
“那我们周一回来吗?”克罗斯问。
“回来,”安提娜说,“我周二早上还得出镜,没几周就杀青了。”
“那之后呢?”克罗斯问。
“之后我就退休,照看女儿,”安提娜说,“况且,我也不想再把她藏起来了。”
“巴黎的医生说了算吗?”克罗斯问。
“谁说了也不算,”安提娜说,“在这件事上,谁也做不了主。但他的话会挺有分量。”
周五晚上他们坐上专机飞往巴黎。安提娜戴着假发,化上妆掩饰自己的美貌,看上去平平无奇。她穿着宽松的衣服,完全显不出身材,活脱脱一个家庭主妇。克罗斯惊讶不已,她甚至连走路姿势都不一样了。
飞机上贝萨妮惊喜于可以俯瞰地球,满飞机乱逛,在每一面舷窗前向外张望。她似乎又有点害怕窗外的景色,向来呆滞的表情几乎和正常人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