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宗弼挂起讥诮的冷笑。
把药方送给董才,真以为是知恩图报?
不过是推卸责任,将自己从嫌疑中剥离出来的手段罢了。
金人要入城,瘟疫是最大的障碍,没了陈冲还有太医署,没有陈冲全新的药方,群策群力,集思广益,照着原始的药方也能钻研出对症下药方子。
反正只要杀的人够多,就不怕找不到平疫的方法。
金人才不在乎死多少汉人。
他们只图痛快的入城劫掠,享受胜利的甘美果实。
拿本来就扭转不了的事实,帮董才立功,还把骂名唾弃从身上甩赶紧。
邓宗弼怎么会看不出陈冲这一手祸水东引的阴险。
金贼跟辽人走狗死多少,他都不在乎,只会高兴,但他现在就是单纯看不惯陈冲做事阴暗的手段。
何况陈冲这种手段也同样用在他们身上了。
真刀真枪打了半辈子仗,邓宗弼有他自己做事的标准跟立场,忍不住讥讽陈冲是应该的。
“邓将军有心与我计较我做事手段光明与否,不如考虑考虑,怎么约束部下,安然无恙的带大家冲出金贼的包围。”
具备虚敬邓宗弼,陈冲没把他的讥讽放在眼里。
就算他的手段不光彩,那又怎么样?
大家现在就不是绑在一根绳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蚂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