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义很客气地听完了周仁的解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说:“那你就忙吧!”说完,进里屋去了。
周仁又坐下去,抄写了一行,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张全义似乎是在里屋翻报纸,一阵窸窸的响动之后,是一片静寂。周仁读得出这悄无声息背后的声音。他想了想,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到里屋门口,说:“全义,我走了。”
“哦,走啦?”张全义撂下报纸,本来躺在床上的,现在坐了起来,仅此而已。
周仁出了西厢房,到厨房去找金秀打招呼,他说他想起还应该去看一位朋友的母亲,因此不打算呆到晚上了,金老那边,正接待客人,不便打搅,有劳金秀转告一声。
金秀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倒是在旁边洗盆洗碗的金枝不干了:“周仁,你怎么回事?说得好好的,晚上吃完了月饼再走的,干吗又变卦啦?”
“计划不如变化快嘛!”周仁勉勉强强地笑着,“我……我真有事。要不,你把月饼给我留下?”
金秀说:“算啦,金枝,别为难他了,有事,还是让他去吧。”
周仁走了以后,金枝问金秀:“姐,你刚才说的那话,是真心的吗?”
“我说什么啦?”金秀跟金枝装傻。
金枝“哼”一声,说:“还不定张全义在西屋给人家什么脸子了,人家才找个茬儿走的。你也不问问,就这么让人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