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耳目清明,还没察觉到疼,面上先汹涌来一股热气。
因为她听见那个叫秦江的莽汉反应极快地笑出声。
他那笑,愉悦得很嘞!
阮娇娇又气又屈辱,觉得丢人。这一羞恼,眼泪更是止不住,簌簌往下落。
“哎,小结巴,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戏谑的声音从阮娇娇身后传来。
阮娇娇艰难坐起身来,手背胡乱擦掉脸上的泪,也不管手背上沾着枯草根和泥土。
这一抹,更叫面上吃痛。
“摔疼了吧?能起——”
绕到她身前蹲下的壮汉,将她擦泪的两只手用力一攥,像打开一只闭紧的蚌壳似的,粗暴一拉。
然后话就停在半截。
阮娇娇自然知道他的话为什么只落了半截。
她脸上这会儿又是眼泪又是草的,应该还沾上了泥土。
还没到午时,这儿还是个背阴面的山坡,草地上的露水也没干透。
她这会儿一定跟只在泥地上打过滚的小乞丐似的,脏得不能看。
偏偏手腕被这人攥住,紧得她都挣脱不开。一用力,手腕传来的疼痛叫她蓦地想起,这人在织女村是怎么单手就把一个胖男人的手折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