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东这几年几乎已经把公司全部事务交给沈南风打理,这是全公司上下乃至整个行业内都清楚的事实。
沈志恒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而今天晚上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威胁与警告。
梁敬实在看不下去,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沈南风暗暗拽了拽衣角。
“是啊,二叔这话也算是给我敲了警钟,是我太年轻,没能顾好公司让爸还得替我操心,如今还出了事故。”
沈南风看了一眼濒临崩溃的母亲,伸手帮她整理好头发。
“沈氏庞杂,我爸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今后公司的事情,还得劳烦二叔替我多看着。”
这话,算是示弱求和了吧。
“都是一家人,这都是二叔该做的。”沈志恒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转瞬恢复看似无比悲痛的表情。
天空渐渐泛白,鳞次栉比的高楼从黑暗的夜里清醒过来,在朝阳中慢慢显露出错落有致的棱角。
这座城市里日日有数十万人来往穿梭,有人为生计奔波,有人为权势斗争,久而久之沉迷于其中丧失了初衷,变成苟活于世的行尸走肉。
沈南风一夜未眠。
看着父亲从手术室里转移到重症监护室,那些替他维持生命的种种仪器有条不紊地各自运行,在寂静的清晨里发出毫无生气的机械声响。
他站在楼梯口拨通电话:“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